1925年，孙中山病逝北京，陈炯明闻讯满怀深情写了一副挽联：

惟英雄能活人杀人，功罪是非，自有千秋青史在；与故交曾一战再战，公仇私谊，全凭一寸赤心知。

陈炯明预感，他与孙中山的恩怨将是一桩历史公案，究竟怎样评说，只能留待历史。

一

1913年3月下旬，宋教仁在上海被刺杀，稍后去世。孙中山动员原先的革命党人起兵反袁。7月18日，广东代理都督陈炯明宣布广东独立，发兵讨袁。

然而讨袁起义很快失败，孙中山、黄兴、陈炯明等人相继逃走。孙中山痛定思痛，反省一系列失败的根本原因是没有严密的组织系统和对他的绝对忠诚，因此他在流亡海外时重组“中华革命党”，要求党员必须签字画押宣誓效忠他个人。对孙中山的中华革命党，陈炯明并没有参与，他认为那并不合乎中国需要。

袁世凯在平息了孙中山、黄兴等人的武装反抗后，没有强化民主共和体制，相反，却利用各种机会不断扩大总统权力，直至昏聩地宣布复辟帝制。

于是爆发了护国战争。

二

护国战争给孙中山、陈炯明等人提供了重出江湖的机会。陈炯明被黎元洪封为“定威将军”，依然成为广东最具权势的政治人物。在稍后的护法战争中，成为南方护法军政府实权人物，担负进攻福建，恢复秩序的使命。

在进驻福建的两年，俄国发生十月革命，新政权迅即派人到中国物色合作者。据说，俄国信使携有列宁亲笔信找过陈炯明，但陈炯明婉言谢绝了俄国人的好意，而正处在苦闷中的孙中山在俄国人找上门来时，如久旱逢甘雨，一拍即合。这不仅给后来的中国政治留下巨大变数，也是陈炯明与孙中山冲突的最根本原因。

1920年底，陈炯明离开福建重回广东出任省长。这是陈炯明领导的粤军打败统治广东好几年的桂系获得的，当然也有孙中山的支持。

三

但是，等到北方的情形发生变化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1922年5月，第一次直奉战争结束，北方旧国会议员宣布徐世昌总统非法，迎接黎元洪大总统复职。 6月2日，徐世昌辞职。稍后，黎元洪复职。

北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孙中山很受伤，南北舆论近乎一致认为护法运动目的已实现，南方护法政府已没有存在的法理基础，纷纷要求孙中山出于国家大义，宣布下野，放弃北伐，尽快北上通过谈判解决国家重建统一需要解决的问题。但孙中山继续坚持上一年提出的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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